第20章 饵动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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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的江城市局物证分析会议室，百叶窗缝隙漏进的天光像把生锈的刀，割开室内的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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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浮着尘粒，在斜射的光柱中缓慢翻滚，混着旧地毯散发的霉味和昨夜未清理的咖啡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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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的拐杖叩在地面，“嗒、嗒、嗒”，每一声都撞在人神经上，像钟摆敲进耳膜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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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洁阿姨刚擦完桌子的手悬在半空——这个停职快半年的前技术警，此刻左眼缠着渗着淡红的纱布，右眼因彻夜未眠泛着血丝，洗得发白的警用夹克搭在肩头，露出里面沾着咖啡渍的白衬衫，衣领边缘还沾着一点昨夜熬夜时蹭上的铅笔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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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警官？”值班的小刘从文件堆里抬头，声音带着未醒的混沌，喉结滚动时发出轻微的吞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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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没应声，径直走到投影仪前，金属插头插入接口的“咔嗒”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晰，电流轻颤，投影机嗡鸣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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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的幕布缓缓展开，胎痕比对图的蓝色线条像条蛇，游进所有人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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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光映在玻璃镜片上，折射出幽蓝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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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永安里72号夹墙提取的橡胶分子分布。”他的声音比窗外的风还冷，指尖划过投影，指甲边缘有一道陈年裂口，蹭在屏幕上发出细微的沙响，“当晚除了周子衡的保时捷，还有一辆黑色改装suv短暂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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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响起抽气声——周子衡是半年前撞他的富二代，早被送出国，这是头回有人把另辆车的存在摆上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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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调出风口的风忽然变强，吹动了桌角散落的纸页，窸窣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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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坐在角落第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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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黑色警服的肩章在微光里泛着冷光，原本总梳得服帖的短发翘了一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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