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静水投石

她松开手，重重点头，喉结动了动，说出的话却被董岚的手机铃声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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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厅技术室，董岚。”董岚接起电话，指尖快速敲击手机键盘，“什么？孙丽华工位的电脑自动启动了？”她转头看向宋昭，眼神发亮，“监控显示，她被停职后，工位电脑刚才远程访问了《2003年昭阳巷补偿明细》——就是你今天下午调阅的那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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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冷笑，摸出兜里的录音笔按下暂停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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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料到这一步——下午故意在档案室当众调阅绝密文件，就是要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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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以为控制了孙丽华的账号，就能监控所有调阅记录，却没料到他在文件里动了手脚：真正的补偿明细被抽走，换成了二十页重复的空白纸，而空白纸的水印，是他用父亲留下的胶片晒出来的——“若技术用于灭忆，正义将死于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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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是在监控系统。”宋昭对着董岚的手机说，声音里裹着冰碴，“是把系统当寄生虫养。”他转身看向孙丽华，后者正盯着桌上的确认函，手指轻轻抚过公章的红印，指尖留下淡淡的朱砂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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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姐，现在可以说了——赵振邦让你传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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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宋昭站在技术大队档案室门口，手里的调阅登记簿还带着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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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把“绝密”两个字念得很重，惹得路过的协警小张探头看了眼：“宋哥又查老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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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爸整理遗物。”他扯了扯洗得发白的夹克领口，布料摩擦脖颈，带来一阵微痒，“他当年参与过昭阳巷拆迁，说有份协议没归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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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哦了一声，拎着档案盒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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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转身锁上档案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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