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暗室有光

录仪的红光在日志上跳成小点，像一颗不安的心脏在跳动：“这是精神控制，比当年的脑控实验还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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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离辅导室的门是从里面反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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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踹门的瞬间，木头碎裂声惊得天花板的防尘网簌簌落灰，灰尘簌簌落下，钻进鼻腔，带着陈年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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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芸缩在墙角，膝盖抵着下巴，手腕上的旧疤痕像爬着几条暗红的蜈蚣，在昏暗灯光下泛着蜡黄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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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时，宋昭想起五年前碎尸案现场——那时她才十七岁，蹲在警戒线外哭到窒息，现在瞳孔却散得厉害，像被蒙了层毛玻璃，眼白泛黄，映不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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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芸。”苏晚蹲下来，声音轻得像在哄受了惊的猫，指尖轻轻拂过她颤抖的发丝，触感干枯如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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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解下自己的丝巾，轻轻盖在李晓芸裸露的手腕上，丝绸滑过皮肤的触感微凉，“你还记得穿蓝裙子的女孩吗？那是你。十三岁生日，你妈给你买的，裙角绣了小雏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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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芸的睫毛颤了颤，像风中将熄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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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看见她眼底有光在挣扎，像火柴头擦过暗室的墙，微弱却执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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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裙子。”她喉咙里挤出几个音节，突然抓住苏晚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指尖冰凉，带着颤抖，“我爸…他说账本…不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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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迅速摸出手机，相册里存着他托陈法医复刻的碎尸案现场照片——那本被血水浸透的账本，他对着证物拍了二十遍才勉强看清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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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芸的手指抖得厉害，指甲尖点在“zy-07”那行数字上，像在按摩斯密码，指尖在屏幕上留下淡淡的汗渍：“我爸说…这是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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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车上，董岚的手机响得刺耳，铃声在密闭空间里反复撞击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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