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锈锁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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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盯着宋昭的警号，瞳孔微微颤动——那是她最熟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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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三年，她每天替他登记物证出入，总说“宋老师的案子，登记本第三页最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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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没说话，后退两步靠在墙上，后脑轻抵冰凉瓷砖，呼吸在口罩内凝成湿热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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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她颤抖的手捡起纸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仿佛攥住的不是文件，而是沉溺前的最后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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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泪水滴在“申请人监护人”一栏时，他听见她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他们说……只要我不说，小宇就能进特护病房……”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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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苏晚的微信：“已到林氏培训中心，正在找机会进档案区。”宋昭摸出烟盒又放下，滤嘴在指间留下淡淡的烟草味和焦油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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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时瞥见孙丽华把便签贴在胸口，指尖一遍遍抚平褶皱，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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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等她开口，快步走向电梯——有些真相，得用另一只手去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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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培训中心的玻璃幕墙在九点的阳光下泛着冷光，反射出苏晚模糊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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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着牛皮纸文件夹站在前台，浅蓝色衬衫下摆规规矩矩塞进米色西裤，袖口熨得笔挺，像极了来做公益回访的图书馆职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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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调出风口低鸣，吹动她额前一缕碎发，拂过眉骨时带来一丝微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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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市图的助学项目，需要核对学员借阅记录。”她笑着递上工作证，余光扫过前台电脑屏幕——“张小芸”的名字正挂在今日课程表最末，字体微斜，像某种无声的求救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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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管理员是个戴圆框眼镜的中年女人，镜片后的眼睛迟钝而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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