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火炉藏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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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把手机倒扣在茶几上时，指节微微发颤，皮肤下青筋如细蛇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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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信里“老屠宰场锅炉房”几个字像烧红的铁钉钉进视网膜——他太熟悉这种引蛇出洞的套路了，五年前碎尸案现场那截带血的缝合线，三个月前被篡改的酒驾案卷宗，此刻在脑子里拧成一股绳，勒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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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要我进屠宰场，我就去。”他对着视频通话里的苏晚重复这句话时，图书馆古籍修复室的暖光正漫过她发梢的纸灰，发丝边缘泛着毛茸茸的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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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里，她指尖压在领养登记表上，指甲盖泛着不健康的白，像久未见光的骨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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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查了林氏培训中心的卫星地图，后门直通地下停车场。”她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怕惊扰了空气中漂浮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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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随呼吸微微颤动，“宋昭，你上次用‘真相之眼’后吐了三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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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低头翻出抽屉里的微型摄像头，金属外壳硌得掌心生疼，冰凉的棱角嵌进指腹的纹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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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见自己吞咽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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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岚的消息适时弹出来：“省厅备用频段已调通，音频实时上传。”他把摄像头别进衣领时，忽然想起二十年前父亲趴在案头写报告的模样——那支英雄牌钢笔的笔尖总在纸面划出沙沙声，和此刻心跳的节奏重叠，像某种宿命的节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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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得让他们以为，我是孤身一人。”他对着手机说，故意忽略苏晚瞬间绷紧的肩线——布料被肌肉拉出细微的褶皱，像一张绷紧的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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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里的古籍修复刀在她指间转了半圈，刀锋映出一点冷光，又被收进工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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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再说话，只是轻轻点头，动作轻得几乎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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