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伞骨上的锈

画上，黑伞下站着一个穿环卫工制服的男人，正弯腰拖着一具女人的腿往排水沟里塞，伞骨上“林记”二字被涂得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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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纸背面，铅笔字歪歪扭扭地写着：“他踩了泥坑，鞋印和我爸修的伞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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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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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掏出手机准备拍照，镜头刚对准画纸，远处传来引擎的轰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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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黑色suv从巷口缓缓驶过，车牌被泥浆糊得严严实实，副驾车窗摇下一条缝，一道阴鸷的目光像冰锥般刺在他的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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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赵振邦的司机。”他在心里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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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车祸时，那辆撞他的黑色suv，副驾上也有这样一道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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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时，车已经疾驰而去，只留下尾气中刺鼻的汽油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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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收摊。”老人突然扯了扯姑娘的衣袖，声音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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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警惕地瞪着宋昭，迅速把画本塞进帆布包，扶着老人往巷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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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看着她们的背影消失在晨雾中，掌心的画纸被攥出了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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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古籍部的后间弥漫着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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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踮起脚从书架顶层取下一本《江城市轻工业志》时，发梢扫过宋昭的手背，带着檀香皂的淡淡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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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记伞厂1998年改制破产，原厂址现在是新城中心地下停车场。”她翻开泛黄的纸页，指尖停在某一行，“2013年拆迁补偿名单里，有户叫林建国的钉子户，拒签协议三个月后突发心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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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的手指在名单上快速滑动，突然停住——林建国之子林小军，2011年因故意伤害罪被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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