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伞骨上的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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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伞老人正眯着眼穿针，竹针在黑伞布上一起一落，听到声音抬头时，浑浊的眼珠突然缩成了针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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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这儿还做老款黑伞吗？”宋昭掏出手机，调出耳环的照片，“这伞布的纹路，和七年前一起案子里的物证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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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手一抖，竹针“啪”的一声掉在铁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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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时，宋昭才注意到他右耳缺了半块，疤痕从耳后一直延伸到下颌：“早就不做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林记伞厂十年前就倒闭了，布料都当废品卖了。”他抬了抬下巴，指了指棚角的破布堆，霉斑在灰扑扑的布料上像黑色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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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的目光扫过棚子内壁——整面墙贴满了蜡笔画，有雨巷、黑伞、穿红裙的小女孩举着气球，最上面一张画着倾斜的黑伞，伞下人影模糊，伞骨上“林记”二字却用荧光笔描了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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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下角歪歪扭扭地写着“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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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是您孙女吗？”他指着画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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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刚要开口，棚外传来清脆的车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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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着马尾的姑娘背着画板走进来，看到宋昭时脚步停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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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比宋昭矮半头，耳后挂着助听器，手指快速地在胸前比划着“你是谁”的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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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警察。”宋昭用手语回应，指尖生涩得像生锈的齿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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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的瞳孔猛地收缩，转身就要拉着老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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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慌忙掏出耳环照片，举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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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的手指突然僵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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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扑到画本前翻找，纸张哗啦作响，最后撕下一页重重地拍在宋昭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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