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羊县

的冰光，忽然轻声道，“说真的，要走了还挺舍不得的。在这儿住了十八年，连河边的芦苇长几节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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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玉京也能找新的河边玩啊。”周佳音把自己的石头埋进去，拍了拍土，“听说玉京的护城河可宽了，春天还有画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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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埋好石头，又在河边站了会儿，听着风声和冰裂的轻响，谁都没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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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高小姐和她的朋友在河边埋东西，看着像石头一类的，没什么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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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珩站在芦苇深处，月白斗篷上落了层薄雪，他望着河对岸那几个模糊的身影，指尖转着枚玉佩，眼神深邃：“埋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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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红绸裹着的，埋在老槐树下了。”知竹补充道，“高小姐明日就要启程，许是在留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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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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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珩目光掠过河边的积雪，落在高玉簪弯腰刨土的侧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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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燕珩转身往回走，斗篷扫过芦苇，带起一阵雪沫，“别靠太近，免得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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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竹连忙跟上：“世子，不用再盯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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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就是小姑娘家的离别絮语，没什么好盯的。”燕珩的声音淡了些，却没回头，“明日启程前，把小羊县的名册再核一遍，别出纰漏，也别走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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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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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春在墙角看到她们回来，赶紧迎上去递暖炉：“小姐快暖暖，将军刚才起夜了，差点过来查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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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玉簪接过暖炉，指尖终于有了点暖意：“知道了，我们这就回去。”她回头望了眼河边的方向，雪还在下，月光透过云层洒在雪地上，亮得像铺了层碎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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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卧房时，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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