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街声和傻子瓜子

的真准！”许成军竖起大拇指，接过纸包，瓜子的焦糖香混着烟火气钻进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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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玩笑的道：“您这瓜子，比芜湖的差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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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子咧嘴笑，也不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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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在胆子！年广九敢把瓜子分成‘奶油’‘五香’，咱只能炒原味。不过话说回来，他那秤是准的，一两就是一两，不像有的人，秤杆压得低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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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军捏了颗瓜子扔进嘴里，脆得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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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市场出来，许成军的帆布包沉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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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杏花扯了尺淡蓝的确良，花了一块八加两尺布票，布店老板娘用滑石笔在布角画了只小蝴蝶，说“这是上海新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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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赵刚买了两两地瓜烧，一毛五一两，不要票，酒壶是粗陶的，沉甸甸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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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李二娃的奶糖最费心思，供销社的水果糖要粮票，他绕到街角的烟酒店，买了包“大白兔”，两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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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偷偷塞给他：“这是华侨带的，别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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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剩的一毛钱，他买了一袋山楂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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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楂干咬下去酸得眯眼，惹得旁边的小孩直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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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军笑着把剩下的两颗塞给孩子，看他攥着果干跑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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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觉得这趟街逛得值，能摸到时代的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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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招待所时，夕阳正往窗纸上泼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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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军刚把东西归置好，就听见敲门声，“咚咚”两下，带着股毛躁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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