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从不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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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先平突然笑了,“1962年我在定远插队,你这细节,比我当年的采访笔记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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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历史就在那里。”许成军的声音不高,却让满屋的烟味都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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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刘把烟卷按灭在缸里:“这话够劲!你那‘钥匙熔犁铧’的结尾,再改改。‘铜水漫过刻痕时,像把旧账全浇成了新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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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军莞尔,诗人的天性就是追求隐晦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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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大森林》他大学时可是背过了三四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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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刘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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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军抬头,“我想加句‘犁铧入土那天,许老栓数了数仓壁的刻痕,突然发现深浅加起来,刚好够今年的麦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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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难总得结出点实在的东西,才对得起那些饿肚子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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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刘拍着桌子笑:“好个‘实在的东西’!比我们这些老骨头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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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钱念孙翻开笔记本,笔尖顿在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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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换个角度说。《谷仓》最难得的,是让‘集体账本’和‘布面私账’成了互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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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老栓既怕私分挨批,又忍不住往仓角撒麦种,这种拧巴不是性格弱点,是这一时期最真实的精神状态。你的人物,把这层心思说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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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比任何赞美都让许成军心头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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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前世写论文时分析过的“79年文学的犹豫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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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竟由亲历者亲口说出,而自己的小说成了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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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有个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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