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省教育厅和王副处长

许成军心里咯噔一下，随即明白这是在考较他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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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了摸领口，露出点自嘲的笑：“知青点布票按人头分，一年三尺，够打件褂子就不错了。这还是去年我妹晓梅在纺织厂学徒，省了半年票给我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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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妹妹”“纺织厂”这些词抛出来，像撒网，网住点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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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副处长的眉峰似乎松了松，指尖在稿纸上画了个圈：“许老栓有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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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栓是那一代人的缩影，是‘集体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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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军顿了一顿，“要是说原型，原型在***，也在千千万万的生产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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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也不好说许老实，风向还不够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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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给那小老头惹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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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副处长哼了声，却没反驳，反而把稿纸往旁边推了推，“说吧，找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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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机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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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军解开帆布包，把油纸包轻轻放在桌角，纸角还沾着点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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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之前，队里许老实让给您带点东西。这是凤阳的粉丝，纯绿豆做的，没掺地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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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自然，动作也很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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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副处狐疑：这么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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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雨水好，绿豆结得稠，队里磨了点细粉，说让城里领导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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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东西要带“集体”的由头，显得不是私人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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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军特意没说“自己家的”，而是挂在“队里”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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