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进度、余痕

个个小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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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才知道，”赵刚的声音很轻，“王奎老汉把多收的麦子，偷偷分给了队里最穷的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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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军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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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昨天去仓库盘点时，王奎老汉正蹲在角落里翻晒麦粒，背比去年更驼了，咳嗽声像拉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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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他进来，老汉赶紧把手里的小布袋往身后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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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电所的柜台后，老邮递员正用算盘记账，算珠打得噼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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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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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推了推老花镜，从抽屉里抽出个牛皮信封，“县文化馆寄来的，昨天下午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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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封上是刘干事的笔迹，右上角画了个小小的对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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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军的心猛地一松，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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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教育厅高教处王副处长已打过招呼，提我名字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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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句下面，刘干事画了道粗粗的横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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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呼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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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开头难！开了好头后面都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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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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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邮电所出来，太阳已经爬到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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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教局的张股长是个矮胖的中年人，看见许成军手里的推荐表，眉头先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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