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进度、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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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刘干事的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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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点的土坯房里，赵刚正蹲在灶台前啃窝头，玉米面渣掉了一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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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今天可能有省教育厅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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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县城办手续，顺路去邮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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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军把草帽往头上一扣，帽檐压得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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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一天办利索，心里早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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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耍帅，是这天不压低点，脸能晒秃噜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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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跟队长请假了，陪你去公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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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最后一口窝头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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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去供销社给俺娘扯块布，她的褂子烂得露胳膊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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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公社走的路上，又路过了那颗老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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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1978年的秋末，天已经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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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队干部的嗓子破锣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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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体地才打三百斤，你这亩地收四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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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军当时就站在第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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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王奎老汉被两个民兵按着肩膀，头埋得很低，露出的后颈全是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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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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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开了两个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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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会时，许成军看见老汉的小孙子蹲在槐树下，眼泪掉在土上，洇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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