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得日日喝着预防,“这药像染布的固色剂,得常着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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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应声回头,看见秦掌柜背着药箱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个竹篮,里面是刚摘的秋梨:“给沈大人润润喉,这几日染坊的蒸汽重,怕伤了肺。”老掌柜的目光扫过阿竹,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却没多问——他懂这染坊的规矩,不该问的从不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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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竹识趣地往后院去,路过竹篮时多看了两眼秋梨,被沈明悄悄塞了个:“吃吧,三爷爷不爱吃甜的。”少年捧着梨,啃得满脸汁水,忽然想起临行前父亲说的“沈大人是面冷心热的人,跟着他,要学他的韧,别学他的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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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掌柜给沈砚诊脉时,苏微正给阿竹补染坏的帕子。那帕子本是“月白色”,却被少年染出块浅黄,像沾了点桂花渍。她用银针挑出染坏的丝线,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什么:“阿竹的手很巧,就是性子急了点,像当年的沈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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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果然见沈砚的肩膀僵了僵。秦掌柜打圆场:“年轻人嘛,磨磨就好了。就像这染布,哪有一次就成的?多浸几遍,色就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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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秦掌柜,沈砚坐在案前,看着那碗青蒿水出神。苏微走过去,用小勺舀了点,递到他嘴边:“喝吧,总比开春咳得撕心裂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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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着她的手喝了,眉头皱得像团拧干的靛蓝布:“阿竹这孩子,方才调染料时,竟能看出苏木泡得太浅,是块好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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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教他核心的方子?”苏微的指尖划过染谱上的“烟霞色”配比,那是坊里压箱底的本事,除了沈明,还没教过第二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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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沉默了片刻,忽然道:“等他染出合格的‘月白色’,就教他‘薄荷绿’。”他的目光落在后院,阿竹正帮着沈明翻晒染材,两个身影在阳光下晃得人眼热,“阿忠当年在信里说,想让孩子学门干净的手艺,别再沾朝堂的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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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微的心轻轻一颤。原来他连阿忠的托付都记着。那些藏在过往里的碎片,像染缸里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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