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浸入酒中,暗红色的酒液里立刻晕开丝缕艳色,“等杭州采办来了,让他们瞧瞧这新调的‘醉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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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微看着那抹艳色,忽然想起元启七年柳氏的寿衣。那时用的苏木还是寻常法子炮制,染出的红色沉郁如墨,不像此刻,竟带着点鲜活的醉意。她忽然明白,沈砚反复修改染谱,不是固执,是想让那些藏在岁月里的颜色,都活出些新的意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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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杭州采办果然来了,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自称“见过沈大人当年在京城染的贡缎”。他摸着账房墙上那匹“雨过天青”,连连点头:“沈大人的手艺,果然名不虚传。只是这青色里,少了点京城贡缎的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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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正用左手给客人沏茶,闻言笑了笑:“贵气是宫里的规制,咱们江南的布,要的是水汽里养出来的润。”他示意沈明取来那缸“醉胭脂”,用竹筷挑出丝布料,“您瞧这红,像不像西湖六月的荷花,带着点酒意,却不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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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眯眼细看,忽然抚掌:“好一个‘醉胭脂’!就冲这名字,这批货我全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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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采办,沈明兴奋地在院里转圈,手背上那朵兰草被汗水晕得模糊:“三哥哥,咱们又成了笔大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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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却没笑,只是蹲下身,捡起沈明方才撒在地上的茜草碎末:“这些都收起来,晒干了还能染帕子。”他的指尖划过青石板上的染料痕迹,忽然道,“明儿,你知道为何‘醉胭脂’要用米酒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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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愣了愣,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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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苏木性烈,得用酒的柔来中和。”沈砚的声音很轻,目光落在远处的城墙,“就像做人,太刚易折,太柔易弯,得找到个平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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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微站在廊下,看着沈砚认真的侧脸,忽然想起元启十三年春天,他从杭州回来时,右手缠着绷带,却执意要亲手染完那批“烟霞色”。那时她就知道,有些道理,他要自己熬过了,才能教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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