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姐姐刻的‘微’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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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微的心轻轻一动。老槐树没死透?她想起沈砚说的“种新的槐树”,忽然觉得,有些东西,比人想象中更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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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收工时,沈砚抱着染谱的定稿回来,袖口沾着点墨渍。他今年三十七岁,鬓边的白发愈发明显,却在说起染谱时,眼里亮得像染缸里的新调染料。“周大人说,要请最好的刻工,用梨木做版。”他从袖中取出片晒干的兰草叶,夹在书稿里,“这是去年从寒山寺移栽的,香气最正,当作书签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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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微看着那片兰草叶,忽然道:“等刻版完成,咱们去趟寒山寺吧。”她想起元启五年在寺外求的平安符,被沈砚贴身带了八年,边角都磨破了,“谢谢菩萨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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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笑着点头,左手握住她的手。他的掌心有道新疤,是前日试调“赭石黄”时被沸水烫的,此刻正贴着她的指尖,带着温热的疼。“该谢的是你。”他的声音很轻,“当年若不是你在落霞镇等着,我早成了刑部大牢的堆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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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该谢那棵老槐树。”苏微笑着抽回手,去灶上张罗晚饭,“是它替我挡了沈府的追兵,还结了那么多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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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沈明睡熟后,苏微坐在灯下,给沈砚缝补被木屑勾破的袖口。他趴在旁边,用那支象牙画笔,在染谱的扉页画着染坊的全景:青瓦白墙,晾布架上的绸缎像彩色的云,后院的兰草旁,站着三个小人,一个高些,左手牵着另一个,旁边是个蹦跳的少年——和元启六年那幅画几乎一样,只是小人的轮廓更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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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给染谱写个跋了。”苏微的针穿过布面,发出细微的声响,“就写‘元启十三年,岁在癸巳,砚微染坊于苏州,成此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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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放下画笔,忽然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带着皂角的清香:“再加上一句——‘此谱非一人之功,乃吾妻苏微、吾侄明儿与诸同仁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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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微的脸瞬间红了,针尖差点戳到指尖。他们从未行过三媒六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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