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画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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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启十三年的春夜,染坊的灯亮到很晚。苏微铺开宣纸,沈砚研着那锭裂了纹的松烟墨,墨香清冽,混着窗外的兰草香,像首未完的诗。她忽然觉得,沈墨留下的那道疤,或许不必靠遗忘来抚平——让更多人学会守心,学会让手艺像兰草般生长,或许才是最好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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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摇曳,映着纸上刚起的序文,第一行写着:“染者,以色凝心,以布载道。心正则色纯,道直则布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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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的画笔落在旁边,添了株从石缝里钻出来的兰草,叶片虽弯,却向着日光的方向,倔强地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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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月光落在染坊的青瓦上,像层薄霜。苏微知道,这场关于沈家的债,关于人心的染,才刚刚有了新的底色。而那些藏在墨痕里的敬意,那些落在草叶上的阳光,终将让这片土地,生出更多更旺的兰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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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那锭裂了纹的墨,虽有残缺,研出来的汁,却依旧能写出最端正的字。\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