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右手不自觉地蜷起,指节的旧伤在阴雨天泛着疼。他忽然想起元启元年那个雪夜,沈墨替他顶下打碎贡品的罪责,跪在祠堂里被父亲用藤条抽得脊背出血,却始终没说一句怨怼。那时的大哥,眼里虽有不甘,却从未有过这般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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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的药,是你加的料?”沈砚的声音冷得像杭州的春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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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梗着脖子:“是又怎样?她占着主母的位置太久了,早该给我儿子腾地方!”他忽然从袖中抽出把匕首,寒光映在染缸的靛蓝里,“你不该回来的,沈砚。安安稳稳在苏州染你的布,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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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沈砚的左手按在腰间的算盘上,紫檀木的算珠被他攥得发热,“我答应过母亲,要护着沈家,护着微微和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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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刺过来时,沈砚侧身避开,算珠哗啦落地,滚得满地都是。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旁边的染缸,靛蓝色的染料泼了满地,溅在沈墨的官袍上,像朵开败的蓝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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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护不住的!”沈墨红着眼扑上来,匕首在空中划出冷光,“靖王的人说了,只要杀了你,沈家就是我的!那些染料方子,那些产业,都会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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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看着他扭曲的脸,忽然想起小时候,沈墨总把最好的墨让给他,说“阿砚的字好,该用最好的墨”。那时的墨香清冽,不像现在,满是铜臭与血腥。他猛地抽出袖中的剪刀,木柄在掌心硌出红痕——这是苏微磨的,锋利得能剪断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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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刀与匕首相抵的瞬间,沈砚看见沈墨颈间挂着的玉佩,是当年母亲给的平安扣,如今裂了道缝,像他自己的心。“大哥,回头吧。”他的声音发颤,“周大人就在外面,认错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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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沈墨笑得更疯了,匕首猛地向前送,“我没回头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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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刀终究是快了半分,划破了沈墨的手腕。血珠滴落在靛蓝色的染料里,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像极了当年在刑部大牢,他咳在草堆上的血。沈墨踉跄着后退,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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