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箱子打开,里面是副新的算盘,算珠用紫檀木做的,珠杆缠着防滑的棉线,显然是为沈砚不便的右手特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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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叔有心了。”沈砚拿起算盘,左手拨弄着算珠,发出清脆的响,“替我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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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栓柱挠着头笑:“我爹说,沈大人如今是‘半个同行’了,该用副好算盘。”他凑近沈砚,压低声音,“落霞镇的老铺子,我爹一直帮您看着呢,说等您啥时候想回去,随时能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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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拨算盘的手顿了顿,目光望向北方,那里是落霞镇的方向。去年秋天,他本想带苏微回去看看,却因染坊接了批急单耽搁了,如今想来,竟已过了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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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明儿的襕衫染好,咱们回去一趟。”沈砚忽然道,左手将算珠归位,“看看李大叔,也看看那棵老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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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微的心轻轻一动。她知道,他不是念那间破屋,是想回去看看,当年那个在泥沼里挣扎的自己,如今已能带着家人,坦然走在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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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八浴佛节,苏州城的庙会格外热闹。沈砚带着沈明去逛集市,苏微留在染坊整理样布。她将新染的西洋苏木红铺开在晾布架上,那红色果然鲜亮,像极了当年沈府院墙上的石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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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听见院外传来争执声,是沈明的声音:“这料子明明是我们砚微染坊的!你凭什么说是你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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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微走出去,看见个穿绸缎长衫的中年男人,正拿着匹红布与沈明争执。那布的花色,分明是砚微染坊独有的兰草纹,只是针脚粗糙,显然是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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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冒我们的花样,还敢在这里撒野?”苏微抱起胳膊,目光落在男人腰间的玉佩上——那是苏州知府衙门的制式,“王记布庄的王掌柜,欺负我们染坊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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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掌柜脸色一白,随即强笑道:“苏掌柜误会了,是伙计拿错了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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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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