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章 他走了,家里只剩她和公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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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想的责备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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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振华抬眼看看咸菜，看看地上狼藉，眉头习惯性蹙起又松开。他没说话，拿起粗陶水壶，往霍小静空碗里倒了凉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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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素娟放下筷子，脸上还是那温和的笑，伸手拍拍霍小静微颤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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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声音温软，“说什么浪费。咸点怕什么？”她舀一大勺糙米饭，特意夹一筷子齁咸鸡蛋盖上去，拌了拌，“你看，咸菜下饭，正好，吃得香！”她当真大大扒了一口，用力嚼着，一脸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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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振华默默把碗里剩饭拨进咸菜盘，拌匀，埋下头，喉结滚动，大口大口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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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小静怔住。公婆这近乎刻意的“吃得香”，像钥匙，‘咔哒’拧开她心里某个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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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涩热流猛冲眼眶，她死死咬住下唇。端起碗，舀满糙米饭盖在菜上，用力吞咽。米粒刮喉咙，混着齁咸，一股奇异的暖流却沉入心底，驱散了蚀骨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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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情，她霍小静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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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周振华换上肩头打补丁的旧外套，拿起磨光的旧笔记本和裂了笔帽的钢笔。“我去院里看看稻种数据。”声音低沉，脚步沉稳踏进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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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只剩油灯光晕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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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素娟坐竹椅上，戴老花镜，凑近看当天的《人民日报》。油墨味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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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小静端杯热水进来。“妈，喝点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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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好孩子。”李素娟抬头，摘眼镜揉眼角，露出疲惫温和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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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小静目光扫过墙角几大摞旧报纸，麻绳捆扎整齐，靠墙立着，边缘泛黄卷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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