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蒲草紫苏鱼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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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的水，怕真带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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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隔着屏风说笑，从河鲜聊到楚州风土，日头偏西时，桌上菜已去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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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仲槐唤跑堂结账，戚萝忙道：“诸位慢坐，我去净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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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楼绕到账房，摸出碎银付了一半饭钱，账房刚要开口，被她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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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请别声张，余下的让楼上客人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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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步上楼，对着屏风道：“还有事得回船，改日我在船上备些鱼虾，回请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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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子们在那边忙喊：“姑娘这是何苦！说好我等做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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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萝笑着拱拱手，转身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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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素来不愿平白欠人情，这般各付一半，心里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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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石工铺取了章，“萝”字笔画带着韧劲，边款小莲浅得像淡墨描的，石纹里的水光一映，真有几分淮水莲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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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码头时，宋修正蹲在船尾解钓线，竹桶里两条鳜鱼甩着尾巴，溅得他裤脚全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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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夫人斜倚在舱门口竹榻上，摇着象牙扇，见戚萝来，眼尾弯了弯：“阿萝来得巧，你宋大哥钓的鱼刚出水，伙夫笨手笨脚的，怕是糟蹋了这鲜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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舱门旁，书童阿呆蹲小凳上择蒲菜，见了人，忙起身喊“戚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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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修直起身，指尖捏着发亮的鱼钩，先前那股漫不经心的闲散气不知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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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怀里摸出银锭往案上一搁：“这五两你收着，别让好鱼糟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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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话时，目光扫过她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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