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蒲草紫苏鱼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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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萝摸了摸肚子，刚要往小吃摊挪步，码头方向走来几个身影，方巾被风吹得歪歪斜斜，正是同船那几个常光顾的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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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萝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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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头的方姓学子猛地收住脚，拱手时袖摆扫过腰间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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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算撞见你！我等刚买了澄心堂纸，正说去‘河鲜楼’尝鲜。那的白鱼是今早刚捕的，鳃里还带血丝，姑娘若不嫌弃，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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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个圆圆脸的也拱手：“前几日多蒙照应，今日借楚州河鲜略表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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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有雕花屏风隔间，男女分席，礼数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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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萝见他们神情诚恳、额带薄汗，念着同船情分，点头应下：“既如此，叨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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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临河，二楼隔间果然用雕花屏风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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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槐隔着屏风点了菜：“清蒸白鱼、蒲菜炒鸡头米、醉蟹，各来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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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端上来，跑堂的从屏风侧门递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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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鱼卧在青瓷盘里，蒸得皮肉绽开；蒲菜炒鸡头米碧绿水灵，鸡头米颗颗饱满，嚼着带股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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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白鱼得是淮水深处的，离了这水，鳃里土腥味去不掉。”方仲槐的声音隔着屏风飘过来，“楚州人说‘水至清则无鱼’，偏这淮水的鱼最鲜活，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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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萝尝了口醉蟹，蟹膏凝得像琥珀，米酒醇香裹着蟹肉的鲜，比别处多了层醇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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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屏风应道：“公子说得是。方才路过市集，见卖鱼的都用淮水养着活鱼，说换了井水就蔫，想来水土养人也养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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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脸的笑：“可不是！我方才买纸，店家说澄心堂纸用的就是淮水的浆，比别处绵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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