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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舱里水声渐轻时,戚萝对着蓝布册子出神:“这页……比上次那处更勾人,得寻机会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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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皮磨出了毛边,是临走前在书铺淘来的,有人把沿途吃食杂记在上头,字里行间都带着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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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到“瓜洲渡”那页,墨迹洇了点水痕,画着条银亮刀鱼,旁边写着:“春末最肥,白煮见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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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小字勾着“烧饼夹油渣,热食能暖半程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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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萝指尖点在“刀鱼”二字上,忽然想起昨夜船过润州时,自己正睡得黑甜,恍惚听见船工吆喝“过瓜洲喽”,当时翻个身就又睡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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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像被江风扫过,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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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册子上的刀鱼该是多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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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饼夹着油渣,咬下去该是“咔嚓”一声,热乎气混着油香直冲天灵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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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生她贪了那半宿觉,就这么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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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把册子塞进竹箱,舱外的日头就被乌云囫囵吞了,江面上黑得像翻了墨缸,风裹着雨点子扑在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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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敲,是砸。\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