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凉丝丝的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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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锁好箱子,掀了舱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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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裹着潮气撞过来,她眯眼踩上船板,手搭船舷,沾了满掌湿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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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思索着:船不进城,倒正好趁这停靠的空当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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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城门,夜色里的街面比码头更亮堂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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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角下挂着的走马灯转得欢,“酒”、“茶”、“面”、“宿”的幌子被照得明明灭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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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萝望着人来人往的景象,正不知往哪走,转过眼就见墙根下坐着编竹器的老手艺人,手中篾条劈得簌簌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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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上前福了福身:“阿伯,敢问城里哪处最是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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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手艺人抬眼,打量她一身外地样式的素色襦裙,咧嘴笑了,露出半颗豁牙:“姑娘是头回来?那可得去西市街!灯笼能照到后半夜,吃的喝的样样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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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篾条没停,话却热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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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润州的蟹黄包,褶子捏得比花儿还细,咬开能鲜掉舌头;还有那水晶肴蹄,皮肉透亮得能照见人影,就着香醋吃,绝了!去晚了可就没位子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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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得眼亮,忙道了谢:“多谢阿伯指点,小辈这就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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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萝前半生浑浑噩噩,醒转后也只在方寸之地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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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见过这般活色生香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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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步子不由得快了些,眼瞧着街边的摊子一个比一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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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画儿的转盘吱呀转,卖唱的弦子拉得脆,连挑担子的货郎都比金陵嗓门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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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中早饿得发空,白日里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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