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水晶蹄髈蟹黄汤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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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省粮道，漕挽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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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萝嚼了些菱角肉下肚，便昏头昏脑睡了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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舱里烛灭了，她醒时推开窗，风裹着潮气扑脸，带点河泥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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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过一百八十里，颠簸了大半日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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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州即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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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灯笼一串串亮着，红的黄的，在石阶青苔上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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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旁船桅挑着灯，光落水里，漾开一片片碎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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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萝听见外头跳板“咚”地搭上，有人喊“慢点”，脚步声、扁担响混着船工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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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哥哥，李哥哥，大家着力一起拖，一休休，二休休，月子弯弯照几州。”（杨万里《诚斋诗集》中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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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鲤鱼粉红腮，上江木材运到镇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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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船头又传来粗粝的吆喝，是管船的纲吏扯着嗓子喊，声音裹在江风里有些发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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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听着！润州码头暂泊一个时辰，辰牌前三刻务必回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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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竹篙在船板上“笃”地一敲，语气更沉：“要下船透气、买物事的，现在就走。过时不候，误了开船，自有漕法处置，莫怪某家不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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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船工们应声附和，有人已将跳板搭得更稳当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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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吏叉着腰站在船头，目光扫过舱口，显然是按规矩在点验人数、通传停靠时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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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漕运上的老例，时辰卡得极严，半点含糊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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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萝摸出布包往领口塞，铜钱贴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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