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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坊里乌烟瘴气,烟袋锅子的呛味混着汗臭,骰子碰撞的脆响和笑闹声震人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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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萝被推搡着撞在柱子上,后腰磕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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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时,看见个锦袍胖子翘着腿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几枚铜钱,眼神吊儿郎当地扫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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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张家那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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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没动作,声音懒懒散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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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脸立刻哈腰:“回三爷,就是她!骨头硬得很,说跟张家早没关系了,还拿什么衙门文书说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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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赌坊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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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萝心里咯噔一下,刚要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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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猴似的汉子已凑到她耳边,语气带着威胁的得意:“睁大眼看看,这是赵三爷!王推官的小舅子,在金陵城,三爷说句话,比官府的告示还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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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破文书,算个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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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萝指尖猛地攥紧,强迫自己定了定神,迎上赵三的目光:“我与张家早已脱籍,有衙门文书为证,与他的赌债无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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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三这才抬眼,慢悠悠地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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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着她的下巴晃了晃,语气轻佻:“脱籍?在金陵城,我姐是王推官夫人,我赵三说你算,你就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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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说着邪笑起来,“或者码头那些下等船妓,正空个缺儿,你选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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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萝往后缩了缩,后背抵着冰冷的柱子,勉强稳住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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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书上有王推官印信,昨日李衙役亲手送到我手上。您若不信,派人去问,半个时辰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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