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困局

写的，一式两份，他自己留了份也不知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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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张氏的那份上，红泥印盖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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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想来，张氏哪是养她，分明是拿着戚家的钱，把她当免费的丫鬟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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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的，”抬眼，戚萝目光亮得惊人，“你说养我，那正好。戚家爹娘当年留下的文契，写清了赡养分的数目，也写清了及笄后要把余下的银钱还我，任我自去自来。从前我脑子糊涂，记不清这些，如今倒是全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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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的脸“唰”地白了，像是见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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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胡说！你一个痴傻丫头，记起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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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起你拿了一式文契，上头白纸黑字写得分明，又有印泥证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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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萝往前走了半步，后脑勺随着动作扯出丝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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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记起你每年都要支这笔钱，如今还剩多少，要不要请都头和街坊们做个见证，取来文契，一笔笔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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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张氏常对着街坊炫耀：“我家大郎念的可是城里头份儿的私塾，先生是出过仕的，束脩贵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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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交束脩，张氏便避开人，从屋里摸出几把碎银子，偷偷去银匠铺融成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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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时看不懂这勾当，只觉张氏的动作奇怪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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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才醒透，原是戚家爹娘留下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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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彻底慌了，挣开街坊就往她身上扑：“我让你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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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头，这里有人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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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萝费力躲过，扬声喊：“更有人私扣文契，侵吞孤女家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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