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同水火,即便是有广平公这种资望深厚的老臣居中调和也难人事顺畅。我座主严给事甚至厌居朝堂,有求去之意。」
「唉,此二者当势之前未历枢要丶不识大体,得位之后又急欲迈出前人规划,愈忙愈乱,愈乱愈争。各自用心早已经悖于情势丶唯一腔意气而已,如此执政,岂能长久?」
张说听完张岱的讲述之后,也不由得叹息说道。
他所感叹的不只是当场两位宰相,更是当今圣人。圣人急于调整朝政,想要肃清他的人事影响,在挑选宰相的时候过于急躁丶考虑不周。两人之所以仍能在位数年,也是在于圣人本身的固执坚持。
「那大父觉得若此二员去位,朝中谁能继任其事?今日在省中,还听门下群僚感叹不如以广平公与大父等稳重老臣再出任执政呢。」
张岱又开口说道,想要听听他爷爷对时局的看法。
张说闻言后却笑起来,一边微笑一边摇头道:「旧人在时厌旧态,旧人去后思旧情。若是旧年初去位时,我自是渴权思归,而今自有一份清静可处,倒也不需再历其位,徒然结怨上下。
至于宋璟,其循规守矩则可,处变迁之世却无权变之能,不出则已,出则必折。萧嵩等边功鹊起,宇文融等诡谲财计,皆非其能料理。」
宋璟执政期中有一个最大的特色,那就是不幸边功,固然是延续了姚崇执政期间所执行的休养政策,但却并不能适应于快速变幻的内外局势。
在宋璟之后的张嘉贞丶张说等,皆是边将入朝。如今的宰相杜暹丶萧嵩,则就更是如此了。
尤其萧嵩之前在陇右河西局势崩溃时临危受命,通过一系列的手段不只稳住局面,甚至还向吐蕃发起反击丶取得了不菲的战绩。如今萧嵩在朝中的声势,俨然就如同当年张说军功入朝时那样。
「当世资望堪居宰相位者,卢从愿丶崔沔丶潞府韦虚心丶太原李暠等数人而已。卢从愿贪利而少威丶崔沔倨傲而不群丶韦虚心久不处朝,李暠宗枝所碍,恐难与信安王内外并美。」
张说将他认为有资格担任宰相的人历数一番,又都指出他们的缺点,到最后则叹息道:「旧时人物多有凋零,东封后圣人志气更高,恐怕也不喜再用老人,其囊中想是自有所选,无非近年称事者几人而已。」
张岱也听出他爷爷的意思,说的就是宇文融,只不过心中怨念仍深,不肯直呼其名。
他见张说历数一番都漏了裴光庭,于是便又说道:「大父觉得兵部侍郎裴光庭,可堪拜相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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