麽说,便又大笑起来。哪怕家事一团乱麻,但他心情却仍是乐观开朗。
「京官俸禄微薄,岂独下官一人所受之弊。幸在俸禄之外,尚有几分薄产可收些许利钱帮补。扫尽箱笼,堪堪能弥此裂。只要能讨得王教,区区百数万钱,何足道哉!」
张岱又欠身说道,又炫富又哭穷,主打一个进退自如。
邠王也不再废话,接着便直接说道:「日前我家儿郎伴汝阳王去薛王邸拜访,有闻汝阳王论乐,言大曲《凉州》有商调夺宫之弊,是故封而不演。若有人夏至大酺贸然演之,必会大遭诘难。宁王旧知太常事多年,汝阳王宗家俊才,论乐精深,张郎闻此可有所得?」
张岱又不是傻子,自然听明白了这意思。他本还猜测只是薛王不爽自己,没想到汝阳王也搀和其中。
自己跟这货无冤无仇,唯一一次交集无非就是去年年底那一场宫廷宴会。这家伙却还如此踊跃积极的给自己找麻烦,只能说这些宗家子弟心高气傲之馀还心胸狭隘,再加上平日里屁事没有,可不就一点不爽都耿耿于怀!
不过邠王只是为了区区千数贯钱财,转头就把他们给出卖了,这也不免让张岱心中暗乐,越发能体会我大唐宗室情深似海。
「大王赐教,下官感激不尽。归后一定小心修习职事掌故禁令,以免无知致错。」
他一边在心里吐槽着,一边站起身来向邠王作揖致谢。
「你要如何修习职事丶拾遗补漏,倒也无需告我。只不过我需提醒你一声,无论如何处置,切勿把我家儿郎搁入其中。否则日后再有类似事情,恐怕无人再肯热心指教你。」
邠王又望着张岱提醒说道,俨然把这事当成了一个长久买卖。
张岱闻言后,只觉得这位大王也真是一个趣人。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能在宗室当中有这样一个明码标价丶童叟无欺的消息源,那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大王请放心,下官绝非好歹不分的昏人。大王善意提醒,下官又岂会连累滋扰于大王!」
他先是做出保证,旋即又略怀试探的说道:「今日能得大王垂顾提醒,下官着实感激不尽。大王前言下官屡有忤逆宗家尊亲之行径,但其实下官安敢如此狂悖啊。内中窃度,或因身乃惠妃外家疏亲,所以颇遭歧视,亦不敢声张自辩,唯自小心隐忍丶受屈难言。」
「这只是愚人杂想罢了,若牵引旧事,谁能如我般深刻?旧年故事,多少名臣贤良丶乃至宗家贵戚束手无策,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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