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片刻后才直接迈步入内并说道:「我不只是来探望病情,也是跟你讲一讲日前捐施的那些钱帛的花销用度。」
他这里刚刚绕过屏风,便见宋三娘有些慌张的举步迎出,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但仍掩饰不住头脸肩颈之间的乌青淤痕,当即便皱眉道:「你这些伤痕哪里得来的?」
宋三娘未及答话,跟在她身后一名小婢已经哭丧着脸开口说道:「是北门耿公家的葛公子,他恼恨六郎,迁怒阿母……」
「贱婢收声!」
宋三娘先是怒斥一声,旋即又转回头来挤出几分笑容对张岱说道:「六郎休要听此恶婢胡说,奴等色艺娱人,免不了遇上一些刁钻难侍的客人,受一些呵责,也与旁人无关。」
张岱自知事情不可能那麽简单,当即便皱眉沉声道:「究竟是什麽情况?你从实道来就好,不要多作遮掩。你这里想给我息事宁人,来日当面遇到丶猝不及防下反而要吃亏,届时还要怪你!」
宋三娘听他这麽说,便也不敢隐瞒,当即便将几日前葛延昌因为恼恨张岱而迁怒于她和她家女儿一事讲述一番。
「发生了这种事,怎麽不早来告我?就算见不到我,也应通知莺奴一声啊!」
张岱听完后当即便沉声说道,他归都后事情的确不少丶不暇分身,而莺奴则被安置在温雒坊的别业中,相见告事自然也方便。
宋三娘闻言后便垂首惨笑一声:「只怕滋扰到了六郎,奴等也没想到那位葛郎怨念那麽深重,竟然连这些许瓜葛都要迁怒……」
「你歇着吧,好好休养。后续不必操心,我自给你一个交代!」
张岱见宋三娘脸上被木箭射出的伤痕仍然难掩,心中也是略感愧疚。
他也没想到葛延昌这家伙不只撺掇旁人加害自己家人,甚至连跟自己有点关系的伶人都不放过,堂堂国公之子到妓院里跟伎女们耍威风,真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他要真这麽恨自己,不知道自己家住哪儿吗?
「六郎不要冲动啊!那位葛公子出入坊中,前后拥从极众,不好招惹……」
宋三娘倒也不是很清楚朝中这些大臣各自势力如何,只是看到葛延昌出出入入摆的谱很大,而且那日连她背后的老板毕国公窦希瓘都似乎不怎麽放在心上,自然担心张岱一脚踢到铁板上。
「你放心吧,这几个北门将子我还不放在眼中。那日与之同席的王思献之子,你还见过没有?被我打断了腿,正在家里养伤呢!」
张岱闻言后便随口答道,而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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