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谏虽然性格低调,但也有少年意气,闻言后当即便冷哼说道。
「事是此事,但理也有理。管城这里时货的聚散各自有时丶人能循规取利,若行情骤起骤落,则就不免百业凋零。另汴渠漕运之通畅,皆赖两岸民家丁力疏浚维持,他们又要承担各类转运脚力,自然也期得更多报酬以养家小啊!」
杨监事讲到这里,又向张岱歉然一笑道:「之前不敢直接纳入,并非有意刁难。某虽忝居此职,但凡所行事也需要仰仗当地人力。
张六郎你货队自有车马运力与随同丁卒,那些力卒若不能由此得利,还要喧闹罢事,我亦为难啊。我只是领受考课的过路之官,但这些篙力船丁驮夫之类,各自都是乡里勾结丶豪侠为首,他们各自熬官的手段,可是层出不穷……」
「事我亦有耳闻,没想到于此竟这样严重。」
虽然说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但也要具体情况具体而论。像这杨监事甚至用上了「熬官」这样的字眼,可见应该也是跟地头蛇们博弈过一番,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运河旁的民众为了维持河渠的畅通,他们承担了更多的劳役,所以想把持运河沿岸的物流运力,这一点无可厚非,毕竟靠山吃山丶靠水吃水。
可一旦地方上的权势豪族插手,那就让事情变得复杂了。诸如张岱他们只是过路,而且也并非为的贩货牟利,但是因为没有请当地的运输队,结果连城都进不来,这显然是有点过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