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笑弯了眼,指尖轻挑锦襁,“瞧这雪团似的玉娃娃,你可得拿命疼她,就当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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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若悄悄掐了自己一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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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自己这是……重活了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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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重生到嫁入沈家的第三年寒冬,正是婆母假称从庙里上香归来,“偶然”在雪地捡到弃婴的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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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她一时心软,将婴孩收养膝下,取名珠娘,尽心尽力抚养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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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笄那年,她甚至翻遍吉州城,终是觅得个品貌俱佳的郎君,备下丰厚嫁妆,金银细软、田产地契一应俱全,排场之盛,便是官家小姐出嫁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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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倾注的心血不过是帮负心汉跟外室养孩子,还是个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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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若语气很冷:“不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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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一怔,笑意僵在嘴角,她没想到这个软弱窝囊的儿媳竟然会拒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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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瞬间恼火:“不养?可怜我那大郎,喜烛还未燃尽便匆匆出海,只为挣份家业,如今这宅院空落落的,连个孩子的笑声都没有,你就算不念着自己,也体谅体谅我们老人家盼孙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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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若冷眼凝视着面前的张氏,前世她晨昏定省、汤药亲奉,这二老明知自家儿子做的龌龊勾当,却硬是瞒了她一辈子,并且还心安理得地享受她的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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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临终前,张氏还死死攥着她腕子逼她立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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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见她不接,干脆把襁褓往她怀里一塞,吊梢眉高高挑起:“今日这孩子你养也得养,不养也得养!这可是菩萨赐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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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若怀里一沉,她当即把襁褓推了回去:“既然阿姑觉得是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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