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铁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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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暴力中长大的孩子，不需要跟谁学坏，疼痛早已是本能的情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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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里街坊用怜悯又可惜的目光看他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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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文耀失手打聋了许皎皎的耳朵，酒醒后砰砰磕头，扇自己巴掌发誓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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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珍一次一次地哭着保证，再也不原谅他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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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许皎皎的听力康复费用，在冷库搬货累到睡着，差点冻死也没人来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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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霁青都试过自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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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天生冷情冷血，就算是伤害自己，时间一长，也开始理智地计算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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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自己一刀能换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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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子会好过一点，还是他会更快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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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穷到极致，不会把身体当做工具，而是仅剩的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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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除了自己一无所有，任何不必要的伤口都是无谓的损耗，愚蠢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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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抑到极致的那一年，许霁青开始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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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省在内陆，深冬的寒风干冷刺骨，钻进肺里都像带着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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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心脏剧烈搏动的窒息感逐渐代替了刀片，每当喉间漫上腥甜的铁锈味，他才会觉得自己还活着，没那么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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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肌肉会生长，心肺也会变得强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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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跑程不再让他有类似的身体反应，许霁青跑得越来越远，直到来了江城，这个习惯也没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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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里这几天传闻沸沸扬扬，说他的手臂是自己划的，还坐过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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