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辣的酒液入喉,却是直呛得他咳了两声,脸上泛起一层不自然的红晕。
“嘿.....我说李承乾你可慢着点儿,今儿这可是剑南春,不是咱们兄弟平日里喝的葡萄酿,可烈着呢!”赵牧嘴上担心,可语中却是继续带着调侃说道,“万一把你这当朝太子殿下呛死在我这天上人间,那我可就惨了......”
这旁人听了都要觉得大逆不道的话,可李承乾听了却是笑着摇了摇头,面上还似乎带着一丝苦笑?
“赵兄...…”李承乾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和一种无处发泄的憋闷,“这朝堂…真他娘的是一潭死水底下全是烂泥!”
赵牧眼皮都没抬,只是随手将疑似发丘中郎将的青铜印丢到一旁,慢悠悠地坐直了身子,接过云袖适时递来的热毛巾,擦了擦手。
“呦....听着还火气不小啊,殿下。”他声音懒洋洋的,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这是在朝中又被哪位国之柱石给堵了心了?”
“柱石?”李承乾冷笑一声,把酒壶重重顿在矮几上,“我看是国之顽石,还是成精的那种!”
李承乾明显憋了一肚子的话,此刻终于像开了闸的洪水似的奔腾而出道:“赵兄你是不知道,那帮世家大族如今表面上服软,可背地里尽使阴招,什么撂挑子,请病假,丁忧…五花八门!”
“而且还专挑那些不大不小,却离了人就得停摆的位子!”
“工部一个管河渠的小吏辞官,疏通渭北支流的工程就得延后半月!”
“户部一个仓曹告病,京畿几处常平仓的盘账就乱成一锅粥!”李承乾越说越气,手指无意识地在矮几上敲得咚咚响:“更可气的是,父皇…父皇竟只淡淡说了句知道了,任由他们这般拿捏,此前还拿孤的私印给处置世家的文书盖章,分明是要孤来处理这件事,让孤背锅!”
“而且赵兄,你是没看见朝堂上那些世家的嘴脸,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可那眼底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他们就是在跟孤和父皇示威!”
“好让我们知道,这大唐朝廷离了他们,就运转不下去!”
暖阁里一时只剩下李承乾粗重的喘息声和阿依娜脚踝金铃偶尔的轻响。
云袖抱着琵琶,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
赵牧静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波澜,只等李承乾那股邪火发得差不多了,才慢条斯理地拎起小火炉上煨着的另一把紫砂壶,给自己斟了杯清茶。
“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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