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着粗气,眼神阴鸷得可怕,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冰锥:“利字当头,谁还管什么圣人训、朝廷法?”
“既然长安城里的路被太子堵死了,那就…另辟蹊径!”
“漠北西域…可不是只有大唐说了算的地方!”
堂中坐着的几人听到这话,全都悚然一惊,猛地抬头看向卢承庆。
“世叔的意思是…?”这声音带着颤。
卢承庆没有直接回答,他走到窗边,猛地推开雕花木窗。
刺骨的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粒灌入,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
他望着北方那压抑的天空,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而残忍的弧度,如同择人而噬的毒蛇。
“草原上的狼,饿极了,连天可汗的羊都敢咬。”他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定北城…不是要挖矿炼铁吗?”
“不是要筑城吗?”
“不是要收拢那些归附的牧民吗?”
“好啊…那就让草原的风雪,来得更猛烈就是了!”
“让那些流民和异族降人那所谓工分,都去阴曹地府换吧!”
他猛地转身,眼中闪烁着疯狂而决绝的寒光:“去!动用我们在草原上最后的那条线!告诉薛延陀那些不甘心当狗的残部,告诉他们,黑石山挖出来的不是石头,是能武装十万铁骑的精铁!”
“是大唐钉进草原心脏的钉子!”
“他们是想等着大唐用这些铁,铸成锁链永远拴住他们的脖子,子孙世代为奴,还是…搏一把?”
“毁了那矿,夺了那铁,让这西域,再换个主人?!”
书房内死寂一片,只有窗外风雪的呜咽和卢承庆粗重的喘息。那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寒潮,瞬间冻结了所有人的血液。
.......
千里之外的定北城。
黑石山的名字一夜之间成了香饽饽。
大批唐军精锐甲士将整座山围得水泄不通,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冰冷的刀锋在阳光下反射着寒光,宣告着此处已是大唐不容染指的禁地。
山脚下,已经飞快搭建临时工棚区,已是一片热火朝天。
流民和降俘们此刻再无隔阂,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亢奋。
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不绝于耳,那是新赶制出来的简陋工具在开凿矿道,平整道路。
陈石头光着膀子,古铜色的皮肤上汗水晶亮,肌肉虬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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