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送上门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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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抬起头，透过单片眼镜，审视着卡特。“你懂版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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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收藏过一些。”卡特转过身，“不过都是些没灵魂的复制品。他说，真正的手艺，是能把精神刻进铜板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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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耐德哼了一声，从工作台上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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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擦了擦手上的油污，走到另一面墙边，掀开一块蒙着灰尘的绒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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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看看，什么叫‘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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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挂着十几幅版画，全是德国表现主义风格，画面扭曲，充满了力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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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作品。”施耐德的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骄傲，“不像你们美国人，只有工业产品，毫无艺术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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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特心中一动，脸上却露出赞同的表情。“你说得对。我们的国家，只崇拜机器和流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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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施耐德的嘴角撇出一丝轻蔑，“机器只会复制，只有人手，才能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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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子适时地拿来一瓶没有标签的酒和三个玻璃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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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酿的杜松子酒。”她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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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耐德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一口喝干，烈酒让他苍老的脸颊泛起一丝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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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滔滔不绝地抱怨，从二战的失败，到德国被一分为二的耻辱，最后全都归结到美国的霸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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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用可口可乐和好莱坞电影，就想腐蚀全世界。他们最大的武器，就是那台印钞机！不停地印，用一堆绿色的废纸，换走我们真正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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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学着他的样子一饮而尽。“没错！我赚的每一个子儿，都得给华盛顿那帮混蛋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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