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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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拿着茶盘,快步消失在走廊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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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卡特接到了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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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甘道二十三号,施耐德钟表店。”惠子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简短而清晰。“只给你一个小时。不要穿你那身西装,别开车,自己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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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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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特换上一身最普通的夹克和工装裤,把微型相机和窃听器藏在衬衫的纽扣里,然后徒步走上那条蜿蜒的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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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耐德钟表店藏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店面很小,橱窗里摆着几只停摆的老式挂钟,积满了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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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特推开门,一阵混合着机油、旧木头和金属锈蚀的气味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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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里很暗,只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戴着单片眼镜,正俯身在一张堆满零件和工具的工作台前,用一把细小的镊子,拨动着一个怀表的机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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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海因里希·施耐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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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子穿着一身素色的衣服,站在旁边,像个学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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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卡特进来,施耐德头也没抬,用带着浓重德国口音的英语冷冷地问:“惠子,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疯子’?我看更像个来偷东西的牛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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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特没有理会他的嘲讽,他的目光被墙上挂着的一幅铜板画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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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幅描绘阿尔卑斯山风景的版画,线条刚劲,细节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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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勒的风格。”卡特走到画前,手指隔着空气描摹着画上的纹路,“这种蚀刻技术,现在已经没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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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耐德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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