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獠牙

回头望去，香港那片曾经近在咫尺的璀璨灯火，已经彻底消失在地平线下，只剩下一片朦胧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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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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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先是长达十几秒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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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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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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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压抑了许久，近乎疯狂的欢呼，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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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所有的汉子，都在笑，都在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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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互相拥抱着，用拳头擂着同伴的肩膀，用最粗俗的语言，宣泄着那种从地狱爬回人间的，死里逃生的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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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山没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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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缓缓转过身，看着那些因为激动而涨红了脸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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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速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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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利剑，瞬间穿透了所有的欢呼与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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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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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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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岸警务处，指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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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斯科特脸上那副智珠在握的从容，正在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一点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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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过了午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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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预想中的那条，藏着真正货物的大鱼，始终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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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航道传回来的报告，翻来覆去都只有“咸鱼”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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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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