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荧荧的,活像匹饿了三冬的狼。
“阿弟呀,这尊观音可是请了开元寺住持开光。“鱼知海突然停在展柜前,枯枝似的手指叩著玻璃,笑著说。
观音像低垂的眉眼泛起青光,倒像在默默流泪。
我们和鱼家兄弟距离得不远,所以他们的交谈或多或少也能听见一些。
“丫真敢往脸上贴金,什么『出水观音』?沉船里捞出来的冥器也敢说是开过光的?”齐朝暮从鼻子里冷哼出声,“我记得当年负责打捞的考古队,不就是被这老梆子雇的人捅了黑刀?要我说就该请几个白云观的老道来,给这老梆子好好做个驱邪法事......”
我示意他小声一点,儘量不要引起注意。
因为我知道,鱼羡山肯定早就注意到我了,我要等他出招,而不是自己打草惊蛇。
但鱼羡山先挑了个安静的前排位置坐下,又倚在紫檀屏风前,倒了杯红酒,这才冲我举杯。
“走吧,別愣著。”齐朝暮提醒我。
当我迈出一步,我注意到周围的臥底同志们也纷纷像跟隨首领的独角鯨群一样,一起慢慢向鱼羡山走去,缩小包围圈。
落座。
果然,鱼羡山的目光首先扫向我的颈部,停在那枚夺目的钻石领结上面。但就像关望星保证的那样,即使再近的距离,他也看不出任何端倪。
“时警官果然守信。”他凑近,也带著微微的压迫感,西海官话里全是噁心粘稠的甜味,“上次的牛奶,可还合您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