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大约又等了十分钟,一艘小艇缓缓靠近白龟码头。黑夜里,船上三束强光探照灯突然亮起,直射我们的眼睛。
齐朝暮暗骂一声,伸手替我遮住了眼睛。光束消失后,我们才看清礁石后面转出一艘掛青帆的拖网船。
船两侧各站著一个汉子,一个膀大腰圆,脖颈上纹著双刀斩浪图;另一个我看著也熟悉,正是前日验货的船锚纹身男。
两人中间,还坐著一位穿香云纱的渔家女。她腕上各戴著一个银鐲子,在黑夜与黑海的映衬下闪闪发亮。即使在这紧张的关头,她依然保持著优雅,用玳瑁梳篦打理著及腰的长髮。
改装渔船的发动机轰鸣著由远及近,我们注意到船头还立著一位戴斗笠的佝僂老者。他个子矮小,手里盘著一串包浆油亮的珠子,但由於距离太远,我们看不清珠子的材质。
船锚纹身男开口问我:“后生仔,货带齐未?“
“你们把心揣回肚里!”齐朝暮啪地掀开身后“保鏢”们的皮箱,露出里面成捆的旧钞,保证说,“都是老票子,够在吉隆坡置办三条街的铺面!”
隆市(吉隆坡)靠近马六甲海峡,后者是亚洲与大洋洲的分界线。如此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自然也是灰產活动必经的中转站,这里不再多言。
齐朝暮故意把“吉隆坡”仨字咬得很重,我瞧见,船头的佝僂老者微微转头,耳廓似乎动了动。
玩古董的人大多如此,只要看到感兴趣的物件或听到不错的价格,都会流露出满意的表情。即使有人会加以掩饰,表面上看著云淡风轻,但细看之下,依然能看出一些蛛丝马跡。
“贵客蒞临,先过『浪里秤』。”梳头的渔家女放下手中梳子,声音清脆如珠落玉盘。
两名马仔抬著一台铜秤,步履沉稳地走下船。这铜秤,我认得——应该是明代海商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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