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场方向一甩,那牌號“西海00002”的车灯闪了闪;
“西海这地界,人少事多。想要办好案,你得先学会喘气儿。”
“去哪喘气?”我坐进副驾驶,问。
齐朝暮启动车辆:“憋半个月了,走,带你划船去。”
“......您对划船是有什么执念吗?”我抬头看窗外,金黄的落日正把云层烧成熔铁,“而且,还总挑这种夕阳无限好的时候。”
暮色苍茫,夕阳在大楼茶色玻璃墙上慢慢熔解,像一块浸在红茶里的方。
齐朝暮不答。
他摇下车窗,新鲜的海风吹进车里,把我身上恼人的案卷油墨味儿吹得七零八落。
齐朝暮的指节在方向盘上叩叩作响:“见过古代京杭运河的摆渡人吗?他们背对朝阳启程,却总在暮色最浓时抵达。”
朝与暮,黎明与黄昏,恰好是光暗之交的时间。
“我们就是这两个裂隙之间的摆渡人,游走在朝与暮,光与阴之间的摆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