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屈,全化作对山贼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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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打谷场上群情激愤,唾骂山贼的声浪盖过了秋风。齐云骑在驴背上,听着这意料之外的“声援”,尴尬之余,心头反倒松快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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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矛头转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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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栓长长叹了口气,那叹息仿佛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背脊佝偻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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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浊的目光,在青驴脖子上锃亮的铜铃上停了一瞬,又看看驴背上的齐云,终于颤巍巍地抬起枯枝般的手,朝齐云招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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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生,这驴瞧着眼生,不是俺们宋家庄的。许是前头哪个庄子跑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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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不过管他哪村的驴!总不能让你光着腚走道儿。你跟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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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拄着不知何时摸出来的枣木拐棍,一步三晃地,朝着打谷场边上一处低矮的土坯院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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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背影,透着说不尽的疲惫与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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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光着腚,这还有一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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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小声而无力的辩驳了一句,随即就立即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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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到后面对山贼的谩骂声中,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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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别说,这小子,真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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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闻言,身后发寒,脚步就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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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吱呀作响的木板门,一股混合着柴草、尘土和淡淡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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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不大,角落里堆着柴禾,几只瘦骨嶙峋的芦花鸡在泥地上刨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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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栓径直走进西边一间更显低矮的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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