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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青春不是“无悔”,是因为悔也是徒然伤情,故不如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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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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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工返城那年夏忙前,我带着生产队十几个姑娘和小伙,正在离村子百里之外的礼泉县塬上修渠。下连阴雨出不了工,口粮也已吃完,我于是赶他们回村。几个好心的姑娘问,那队长你吃饭咋办?我说好办,你们蒸两笼馍留下,喝水我自己烧。她们说那你照顾好自己,天晴我们就背口粮过来。我说走吧走吧,都快些走!当时就恨不能关了门躺下,把炕烧热,蒙起头人事不省地睡它个三天两后晌……这绝不夸张:插队两年多,思来想去,唯一的收获好像就只有困和乏——春耕春播,夏忙完了是秋忙,白雪皑皑的三九天,还要起五更睡半夜,鼓动社员和我们一起“学大寨”,整一个脑瓜晕晕乎乎,大清早腿软着就直想打绊,拉着架子车跑时像梦游……结果,天晴后大家回来,当天就传出我的“轶闻”,说房东老婆见面就失惊变色地道:“快!快!不得了了!你们队长三天三夜没出门,不吃不喝,不拉不尿……”我不屑地道:“纯粹是恶毒攻击!老婆是瞄准了屋里那两笼馍,几次手都伸进了笼里,被我装咳嗽没能得手……”大家笑道:“这不证明人家老婆没说错,你真是睡了三天三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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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三天三夜很少下炕是真,可真正人事不省地过那份瘾,也就是一天一夜外带一上午。说到睡觉,跟吃饭差不多,往往人饿急了时,恨不能抱住地球也啃两口;可一气吃饱后,便是送满汉全席到脸前,只怕看着也打嗝。因此,那天下午打呵欠睡醒后,浑身酥软,却恍恍惚惚地睁大了眼,再没有一点儿睡意。平躺着侧卧着,侧卧着平躺着,炕觉得太热,席子太扎,怎么摆姿势都不舒服。百无聊赖间,忽然就想起不久前认识的邻村那插队女孩生动活泼的脸,想她甜甜的笑容和脆生生的亮嗓门,想那天坐过的她那张沁出股淡淡香味的床……想着想着,阂起眼,悲伤就倏然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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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多了,我们倒为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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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春节前,几家社员都狼撵似追着我借钱。那时,队里穷得叮当响,只好找知青中家境好点儿的,说着求着,硬凑了几百元,才一一打发……随后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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