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儿子诉苦,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我烧点白酒给你擦腿,洗完澡再抹点药膏。”周从嘉估摸着骨头没折,先观察两天。
周永贵点点头,盯着儿子烧白酒的侧影,肚子咕唧一声。他不好意思挠挠头:“晚上没饱哩……你咋一口肉不让爹吃呢?嫌爹丢你人?”
“你在里面吃的啥?没油水吧?”周从嘉见说中了,把火柴丢向碗里的劣酒,头也不抬:“你瘦成这样,一看就知道遭了大罪。才出来就大鱼大肉,肠胃受得了?这段日子吃淡点儿,慢慢加油水,调养好了我再带你下馆子。随便点,我有钱了。”
“庄稼人哪这样娇贵,难得一桌子菜呢!”周永贵听见儿子并未嫌弃自己,心情顿时舒畅不少。
“上了年纪,还是注意点好。”周从嘉伸手捞了一把滚烫的烧酒,迅速抹上周永贵的脚踝。
见与县太爷谈笑风生的儿子正弯腰屈膝,照料自己这个一无是处的父亲,即便周从嘉从长期不洗澡的身体上搓下泥泞,也不见他皱一下眉头。
周永贵的眼眶有些湿润:“是啊,我年纪也大了,身体不能垮,以后还要给你带孙子呢!”
周永贵不住感慨,自己何德何能啊,歹竹出好笋,居然生出这么好的儿子,真正三辈子修来的福份!
然而转念一想,自己没本事,底层一个,为后代提供不了什么,只会拖后腿。好好一娃,聪明孝顺,什么都好就是命不好,可怜托生穷人家。
“怎么?烫着了?”周从嘉见父亲眼圈红红,不禁停下手。
“没没没,想起蹲里面的日子了。”周永贵摆摆手,随便找了个借口:“你说你咋还和整我的那群人一起吃饭咧,要不是怕落你面子,我高低得吐他们几口。”
周从贵在县长他们捞人时得知周从嘉一鸣惊人,面黄肌瘦也掩盖不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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