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一样。
一切终于暗哑下来,四周只剩冰冷的死寂。她睁大着眼睛,却只看到一片迷茫的黑暗,无边无际。那黑暗混沌里一闪一闪的,似有无数双眼睛正窥看着自己。她心里忽然无端的害怕,她疑心自己是不是死了,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她哇的惊叫起来,她不能死!她没有了家,没有了丈夫,可她还有儿子。她不能死在那个人前头!她胸间堵着一口气,奋力睁眼四顾,见自己躺在暖阁内的床上,身旁床榻上伏着一个人,正沉沉入睡。她心中一松,挣扎着伸过手去,只一动,那人已经耸然抬起头来,看见她,忙道:“母亲!”
赵夫人冲儿子勉强一笑,却牵动伤口一阵钻心的疼。只见儿子转头冲着外间叫了一句:“来人。”早有丫头引着一名男子应声而入。她觑眼看了看,认得是宫里的蒋太医。
那蒋太医上前查看了伤处包扎情况,又看了赵夫人面色,方坐下让丫头扶出赵夫人手臂来诊脉。赵珩丰站在他身后双手交握怔忪不安,半晌方见太医点一点头立起身来,忙上前询问。蒋太医道:“夫人万幸,此伤未及经脉,只是失血过多而致血气亏损,又兼着受了些惊吓。如今需得卧床调养,切不可擅自移动。我这里写几服益气生血、熄风安神的方子,夫人且先吃着,过两日我再来瞧。”说着便去外间开方子,赵珩丰也少不得陪着出去。
赵夫人目送儿子出去,又闭着眼睛养了会子神,忽然问:“今儿什么日子了?”因为声音细弱,床边伺候的玉钿愣了愣方反应过来,连忙答道:“回太太,今儿腊月十五了。”说着一面躬下身去。赵夫人却未再声。又等了一刻,正欲直起身子,只听夫人又问:“老爷呢?”玉钿不禁无以对。赵夫人心中一紧,连忙睁开眼睛,见玉钿面有难色,早猜到了□□分。玉钿心眼实,见夫人脸色黯沉,咬了嘴唇正不知如何开解,只听门边一响,抬头见大少爷走进来,忙行了礼退出门去。
赵珩丰近前坐下,将蒋太医方才嘱咐的话捡了些说给赵夫人听。赵夫人静静听着,心中挣扎半晌终于问道:“他——如今押在何处?”赵珩丰垂头缄默片刻,低低的道:“儿子也不知道。只是听说皇上已经下旨,令各州府遍行文书,画影图形,悬赏缉拿。”
原来那日赵夫人方出了宫,永王的眼线已经传出消息。永王自知阴谋败露,不禁孤注一掷,一面吩咐手下当夜起事,自己却与赵醒斋悄悄带着亲信避在京郊的九辉山上。子时遥遥看见章平城四处火起,又听到炮声数响杀声阵阵,两人只觉心中一丝希望尚存,不禁毫无睡意。好歹挨到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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