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天明时分方返回禁中。肩舆入了乾德门,胡百田却没在宫门前迎候,皇帝便知不好。一时入了正殿,小太监上来禀报,说太后卯时便打发人来瞧过,见皇帝不在,已传谕将胡百田押去了典刑司。
皇帝知道躲不过,急忙换了衣服去见太后。
进了寿安宫正殿,太后一身朝服礼冠,庄重垂首跪在金砖地上,也不知已跪了多久。她面前升了香案,先帝神主牌位端端正正供在案上。皇帝见状忙也跪下去,一面低声道:“儿子知道错了,求太后责罚。”
太后却只不理他,又自跪了一刻钟,方往旁边一偏脸。宫女锦岚忙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自己膝盖生疼,只搀着太后在案旁扶手椅上坐了,又见太后对她一沉眼,便领着一众太监宫女们却行退出殿外。
只见太后长长叹了口气,上前扶起皇帝,正色道:“你是皇帝,咱们大周的社稷江山都肩在你身上,怎么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你若有个好歹,我有何面目去见先皇和列祖列宗?”皇帝躬身道:“儿子再不敢了。”语罢又转身到案前跪下,朗声道:“先皇在上,桓宁从今往后若再有行止无状之处,全凭先皇与太后责罚!”太后哼了一声道:“巧令色,这就该罚。”说着倒笑起来,再开口时语气却已十分慈爱:“既已知道错了,我也不罚你了,起来吧。”皇帝闻方笑嘻嘻站起来,搀着太后手臂进到暖阁里,母子间又自有一番话讲。
皇帝圣躬不豫免朝一日,赵醒斋忙完政务回到家里,已是未正时分。小丫头上来伺候他换了衣服,又奉上茶。赵醒斋却只皱着眉进了里间,歪在炕上休息。早起入宫便听说太后处置了乾德宫内侍总管胡百田。这胡百田在宫里日久,消息广布眼线众多,与赵醒斋暗中交结多年,私底下传递了许多宫中之事给他知道。如今虽以逆上渎职之罪被太后打发了,难保不是上边有所察觉。二来皇帝身边也失了耳目。宫中虽然还有人,到底不如他中用。
正想着,小丫头打起帘子,赵珩丰低头进了屋,朝着炕上赵省斋行了一礼道:“父亲。”赵醒斋头也没抬只嗯了一声。赵珩丰只得又道:“早间二叔差人送来一封书信。儿子见父亲不在,已将来人安排在南房住下。”说着便将书信呈上去。赵醒斋接过信一目十行的看了,又倒过来细细看了一遍,脸上神色愈发阴郁难懂。赵珩丰虽不敢问,早料到是南边出了岔子,不觉心中突突乱跳。
赵醒斋半天方从鼻腔里挤出一个哼声,反手将信纸往炕桌上一丢,道:“不中用的东西。”赵珩丰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赵醒斋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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