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妙,一切都太美好,几乎超过她能想像和承受的限度,连蚊子在耳边的嗡响在她听来也都是乐音!她甚至感觉到它们微小翅膀扇出的风,一突一突的扑在脸上,凉一下,瞬间就消失。知道这就是爱屋及乌了,她笑她自己,可她却铁了心肠——她就是愿意!就愿意这样任性偏执的爱他。爱一天是一天,爱一年算一年。
这一切,想必他并不知道。最好他永远都不能知道。
渐渐语声沉下去,睡意却缓缓笼上来,苏颜华闭着眼睛刚要旽着,旁边宁寰却忽然低声道:“你几时走?”一语入耳,苏颜华顿失睡意,想了片刻方轻轻的道:“总就在这几日吧。”那边静了一下,又道:“还回来吗?”苏颜华心中轰然一声——原来他早就知道!她咬咬嘴唇半晌说不出话,忽觉手上一紧,已被他握在手里,却又听宁寰道:“若回来还去不亦乐。”
苏颜华只觉心中酸楚异常,眼窝里渐渐溢出泪来,却不敢抬手去拭。那泪珠顺着额角滚到耳际,冰凉透骨,慢慢沁入浓黑发线里面。又不知过了多久,宁寰方缓缓转过身来,黑暗中却也知道她在流泪,伸出另一只手在她眼角轻轻一拂。苏颜华只一动不敢动,过了半刻方听宁寰一声低语幽幽响在耳际:“我等你。”
苏颜华心中一阵暖热,眼中的泪仿佛也有了温度,火热的,滚烫的,止不住淌下来。她记得李义山有首著名的诗:
君问归期未有期,
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
却话巴山夜雨时。
此时并非秋夜,此地并非巴山,可是——
……却话巴山夜雨时……
……却话巴山夜雨时……
小时候读过那样多的诗词,美的,醉人的,那样多,而此时此刻,只这半句,也就尽够了。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