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摔碎的茶壶乃是一套,桌边围放四张条凳,窗旁角上一件挂巾面盆架,上下放着两个铜盆,里面靠墙摆一张梨木架子床,苏颜华正半靠半卧在床上休息。
因脚上上了药,不便行动,见那公子进来,苏颜华只虚点了点头,权作行礼。赵珩丰却从从容容走到床前,深作了个揖道:“方才之事,实在情非得已,请姑娘见谅。”苏颜华不便与他目光相接,垂下眼帘道:“公子哪里话。公子连番搭救,已是大恩,为救小女子,还连累公子你受了伤,小女子未曾谢,怎敢怪罪公子!”
方才赵珩丰几个打外面进来,暗黄色灯影下看到一个姑娘提个茶壶站在天井里,只道是楼上楼下掺水沏茶的粗做丫头。及至眼前,正有焰光大作,便看清楚那面容举止,却绝非丫鬟可比。为着挡炮仗将她揽在怀里,虽只是从权,却只觉她身上非兰非麝一缕极浅的暗香盈面,心里不禁有个小小触动。到后来抱她上楼,她稳稳当当毫无扭捏之态,更觉得这姑娘气度、谈落落大方却又不失分寸,竟有些大家闺秀的气派。不禁心下暗自纳闷,便问道:“恕在下冒昧。大节下的,姑娘何以独自一人在这客栈里住着?”
苏颜华虽觉脚踝间疼痛难耐,面上也只得勉强带上几分笑意:“小女子并非独自一人,原是有两个下人的,只是今天正逢上元佳节,我放他们出去观灯了,少时便会转来,公子不用担心。倒是公子背上和手上的伤,不知道打不打紧?”说罢,抬起一双眸子看向赵珩丰草草包扎的手掌。
赵珩丰见苏颜华眉眼之间甚多关切,便觉心中深处隐隐有些喜欢,面上却不露声色的道:“多谢姑娘挂怀,好在冬天穿得实,在下又是一身粗皮厚肉,想来不妨事的。”苏颜华未料到他一脸正色,却说出这样的俏话,面上不禁莞尔。赵珩丰看在眼里,但觉梨涡浅笑,明艳动人。
正在这时,香微与同兴两人观灯归来,早在门房听说小姐遇险之事,急火火奔上二楼。刚进门便一叠声的问:“姑娘,姑娘怎么样?”待及闻到药膏气味,又见小姐脚踝处早牢牢实实包成一团,一颗心方放下几分。迎头却见床边原来还站着个男人,眼睛里便透出惊讶的神色。苏颜华知道香微向来咋咋呼呼,若是等她来问,还不知要说出什么来呢。便先解释道:“这位是几番救我脱险的公子。”又转头向那人道:“还未请教——”赵珩丰照例偮下礼去:“不敢。在下姓赵,名琪,表字珩丰,章平人士,此次是路过肃安到余庭办一些私事。”
香微惊道:“公子也到余庭?”赵珩丰何等聪明,立刻回道:“原来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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