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左侧一个中年官员猛地按住他的手,警惕地看了眼窗外。
武库外,巡夜士兵的灯笼光如鬼火般晃过。
“你不要命了?今早周文三人被拖走时,嘴里还喊着‘王爷饶命’呢!”
屋内瞬间静得能听见烛芯爆响。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墙角那箱烧剩的账册上,昨日还在周文书房暗格里的罪证。
此刻已被苏辰派人搬到了这里,封条上的朱砂印红得刺目。
“诸位可听说了?”
一个年轻官员凑近,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
“此次考试不排名次,只要过了就给官做,还有三个月试用期。
这这哪是选官,分明是在招杂役!”
“杂役?”
山羊胡老吏突然笑起来,笑得肩膀直颤。
“我在衙门当差二十年,从没听说过当官还要试用的!
三个月干不好就罢职,这和咱们以往吃空饷的日子能比?”
“噤声!”
一直沉默的王典史猛地拍桌,他腰间的玉佩随动作晃出半幅,
正是今早火场中那女子佩戴的款式。
“你们以为苏辰为何这么做?
他这是要把咱们这些老人全换掉,换成他的亲信!”
屋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有人下意识摸向腰间的印信,仿佛那是救命符。
“可咱们怎么办?”
一个胖子哭丧着脸,“我连《齐民要术》都没读过,更别说什么治蝗对策了!”
“慌什么!”
王典史压低声音,目光扫过众人。
“你们以为那些通过的考生真能坐稳官位?
三个月后,等苏辰的新政遇到麻烦,还不是要靠咱们这些熟悉地头的人收拾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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