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章 烂泥扶不上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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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席中吏部小官们互相交换着眼色，谁也不敢开口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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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原本在台上唱得起劲的伶人们都吓得锣鼓声漏了拍，手指发抖，生怕敲错一个点子，把自个儿脑袋赔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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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成虎半低着头拱着手，骨节死死掐着袖口，青筋突突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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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以为只要镇得住秦渊，这些官员自然不敢多嘴，可谁知秦渊这条老狼根本不吃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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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生这时，坐在他身侧的林程乾刚刚还脸色煞白，这会儿反倒被父亲这为自己站台的态度稍稍壮了点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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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四周这些吏员一个个缩着脖子不敢吭声，心里那点侥幸又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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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莫要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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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本世子自幼体弱，却也未曾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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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一事，虽多在后营，却也曾随军理账，调度粮草、行军转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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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功劳虽比不得刀口舔血，可账前纸后，亦是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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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程乾硬是咽了口唾沫，抖着嗓子，压着虚浮的底气学着父亲的腔调，慢吞吞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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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四座面面相觑，不少官员的神色中都流露出几分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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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坐得近的吏员都能看见他手里那盏酒微微颤着，酒水沿着盏口滴下来，溅在他月白锦袍上，透出一圈阴湿的水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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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渊听到他这话，缓缓扭过头，目光落在林程乾脸上，心中只觉得一阵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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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眼冷笑，嗓音像刀口刮过碎冰：“好一个账前纸后亦是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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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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